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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,低声道:“上吊自杀死了。”

  “那……是谁把她放下来的?”陆警官抬头看了一眼房顶,便看到了房梁上的那根麻绳。

  我皱了眉头,心里面已经不耐烦了,“刘清琁。”

  臭僵尸,死僵尸,你到底去哪里了?

  再不出现的话,我一个人该怎么办……

  “他人呢?”陆警官问道。

  我已经有些炸毛了,脑袋一糊涂,烦躁道:“不知道,陆警官,我们在这里也等了他很久。”

  陆警官眸光沉沉,一片睿智。

  “对……对不起,不该这么急躁的。”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把气撒在了来救我的人头上,只能小声的道歉。

  他把名片递给了我,笑道:“我叫陆子墨,这是我的名片,别老是喊我陆警官了。我看我们年龄差不了几岁,你叫我子墨,或者喊我一声陆哥都行。”

  大概是看我心情郁闷,故意同我调笑。

  “好,陆哥。”我却打不起精神来。

  陆子墨走进去勘察现场,道:“你是亲眼看着她上吊的吗?”

  “不……昂,是!”我本来想说不的,可是想想要是说不是的话。

  他也许会怀疑清琁……

  陆子墨似是在自言自语,“那就不是他杀了,你为什么不阻止。”

  “我阻止了,我力气太小了,没办法救她下来。后来清琁来了,可是已经晚了。”我迫不得已,又撒了谎。

  陆子墨进去勘察了一下现场,等他的几个同事过来拍照片。

  相互之间探讨案情的时候,都觉得阮杏芳是畏罪自杀。

  一开始陆子墨就打算先和光棍杨了解李林玉和靳灵的死,再掉转头来盘问阮杏芳多年前犯下的几桩谋杀案。

  现在阮杏芳死了,这几个案子也就成了无头案了。

  这一次来的,除了我爸妈。

  还有靳灵的爸妈,靳灵的情况比较复杂。

  所以,我们得跟着多留几天。

  “走吧,明月。”爸爸想让我去降头公家。

  我却呆呆的坐在家里的椅子上,看着阮杏芳之前尸体躺着的位置,“我……我不想走。”

  “要等他吗?”爸爸似乎知道我的心事。

  我没法再隐瞒自己对清琁的感情,道:“你们……去降头公家吧,我怕他回来找不到他。”

  清琁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忙,所以暂时离开了。

  只要多等等,他就会回来。

  “哎,你这孩子。”爸爸叹息着。

  清琁的不告而别,让我很是无助。

  外面铅云压山,远处山峦绵延不尽。

  一声雷响,居然是下雨了。

  那是一种望穿秋水的感觉,整个夜晚我都盯着窗外呆滞的看着。

  望着大雨,淅沥而下。

  额头烧的滚烫,大概是高烧加重了吧。

  我整个人都是混沌的,虚弱无力的趴在桌面上。

  小宝宝……

  妈妈很想你们,你们现在都在哪里?

  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……

  你们还那么小,需要妈妈在身边照顾。

  忽然,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肩膀。

  我心中一喜,猛的回头,“清琁,你回来了?!”

  “是我。”爸爸威严的面容撞入我的视线中。

  肩头披着一件皮夹克,皮夹克上面有熟悉的爸爸的气息。

  我心微微一缩:“你怎么没有去降头公家?”

  “我们已经失去了你一次,怎么可能再把你丢在别处。”爸爸的眼神无比的沧桑。

  我愧疚道:“对不起。”

  “他不会回来了,明月。”爸爸道。

  我咬住唇,“不会的,他……会……”回来的。

  小宝宝也在他那里,我好想他,想念我们的小宝宝……

  “你都等了他三天了,三天一动不动,要是以前……”爸爸话说了一半,似乎怕伤害到我,又戛然而止了。

  他怕再失去,他也经受不起失去……

  我脑子运转的有些迟钝,“都已经三天这么久了啊?”

  要是按以前爸爸的脾气,早就对我大发雷霆了。

  如今对我如此温和,还是因为我失而复得的缘故。

  “你额头很烫,应该是发烧了。”爸爸摸着我的额头道。

  外面,依旧下着雨。

  已经分不清楚到,底是上午还是下午。

  大过年的喜庆,早就淹没在无尽的悲哀里了。

  天阴沉沉的,让人心里别扭。

  我倔强道:“我没事。”

  清琁……

  一定会回来的。

  “你妈妈也病了。”爸爸道。

  我莫名心惊,“她……她人呢?”

  “在车上吃药。”爸爸道。

  至亲的人为了我的执着,已经被我遍体鳞伤,

  我的无助变成了绝望,哭出了声音,“他为什么还不回来?爸爸,我们……”我们有孩子的,他把我至亲骨肉都带走了。

  这是不要我了吗?

  连个招呼都不打,抱走了我们的小宝宝。

  让我一个人承受孤独,承受看不见他和小宝宝的悲哀……

  难道是因为听了妈妈在外面说的话?

  不!

  我们经历过生死的感情,不会那么脆弱。

  那么……

  又是为什么呢!

  “他要是在意你的话,不可能会撇下你一个人面对,爸爸只能说你爱错人了。”爸爸的话就好像轻轻砸在玻璃上的锤子,力道很小很小。

  却将我的心,砸了个粉碎。

  我重复了一句,“爱错了人……”

  “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?不是吗?他不会回见你了,他怕负责人,怕见我们……”爸爸一句句的用力点醒我。

  不会的。

  为了我他可以灰飞烟灭,这样的男人怎么会……

  我咬住了唇,“爸爸,靳家的事情处理好了吗?我们可以下山吗?”

  “你同意离开了?”爸爸有些吃惊。

  如果他心中有我,不管我去哪里。

  他都能找我……

  若他……

  不要我了。

  那我是不是连自己的孩子都再也见不到了?

  我点头,“嗯。”

  “靳家的事昨天就处理好了,你要不是变成这样,我们两家昨天就走了。”爸爸道。

  我嘶哑的问了一句,“靳灵的事怎么样了?”

  “还有力气关心别人,看来你已经没事了。”爸爸脸上的表情豁然开朗。

  听爸爸说,靳灵的家人在村里只拿到靳灵的骨灰。

  靳灵的妈妈都哭晕过去好几回,找到光棍杨本来想讨回一个公道。

  却得知真凶陈平,早就已经死了。

  光棍杨只是捡了个尸体回家,非要告他也能让光棍杨坐牢。

  定个侮辱尸体的罪名,村长那头好说歹说才劝下的。

  离开刘家村,我只带了玉胎、瑞士军刀、罗盘这三样东西。

  临走之前,降头公又赠了我挡降包。

  和靳家坐在同一辆车上,靳父和靳母承受着不一样的丧女之痛。

  脸色都是苍白一片的,一路上更是不说半个字。

  靳母手里捧着靳灵的骨灰,半路上的时候还吐了血。

  到了云市以后,立刻就进了云市医院。

  对比之下,我算是幸运的。

  不仅保住了性命,还跟着爸妈一起回家。

  回到家,我大病了半个多月。

  还是一直高烧不退,烧的迷迷糊糊的。

  各种退烧药,头孢之类的抗生素也都用了。

  对我是一点用都没有,大夫见了都说。

  如果我高烧一直不退的,很可能会烧成白痴。

  “月儿,都是那个男人害了你,你真是被他害惨了。”妈妈在我的病榻前哭泣。

  我能听见,却没有气力安慰她。

  心早就是千疮百孔,一切的痛早就不知从何说起。

  为什么……

  他会撇下我。

  爸爸劝她,“没看到女儿很喜欢他吗?就算是人渣,也少说两句,以免惹她伤心。”

  对不起,爸爸妈妈。

  我也不想为臭僵尸这样的混蛋伤心,可我不仅仅想他。

  还很想两个小宝,想的都要发疯。

  想搂他们小小的身子,喂他们喝奶。

  他为什么那么残忍,自己离开我也就算了。

  还带走我的孩子……

  混蛋……王八蛋……

  一滴水滴在梦境里落下,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“你看过完整的苗王大祭司谶语吗?”

  “没有。”我道。

  “那就好。”他狡猾而笑。

  “剩下的谶语写了什么?”我想知道真相。

  “我不告诉你。”他却孩子气的回答着。

  ……

  “该死,苗王大祭司根本就是个祸水,这么重要的事情谶语中居然没有提及半分。”

  ……

  是了!!

  他曾说过,他看过完整的谶语。

  也因为谶语中不曾提到,孩子会受魔气感染而暴怒。

  预言中可曾言明,我会有今日的痛苦。

  如果有……

  此刻所感所受,早就在千年前就注定了吧。

  他……

  的离开。

  是否和苗王大祭司谶语有关?

  他到底隐瞒了什么?

  不论如何,我也不信他会抛下我不要!!

 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交汇,我眉头紧蹙着。

  脑仁越发的疼,只想快点从这片混沌当中清醒过来。

  “真是笨死了,没有我在身边,就打算把自己病死吗?”一个轻浮而又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我的侧脸被一片冰凉轻轻触摸着。

  如同烙铁般滚烫的额头,就好像遇到冰泉扑灭一般。

  热意消退,身子舒服了许多。

  我听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,想去抓摸我脸的那只手,“是你吗?清琁……是你……吗?”

  什么也没摸到,只触到了眼底冰凉的液体。

  哭了……

  我在梦中哭了。

  “蠢妞,想我了?”他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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