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见胖子说的不无道理,便带着胖子王援朝一块走出茅草房。

    我们首先敲了敲隔壁老大爷的家门,却根本没有人。当下顺着街道往前走,一路上村庄凄凄冷冷的,一个行人都没有,偶尔吹来一阵风把脚下的树叶卷的飞舞起来。

    等走到村口的时候才看到活人,男女老少,足足有上百口,全都懒洋洋的躺在村口的那几棵老槐树下悠闲的晒着太阳。

    我跟王援朝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虽然我没怎么去来过乡村,但也知道眼下正是庄稼长的最好的时节,怎么这个村的男女老少都不干活,全都在这儿晒太阳?

    胖子笑的咧开了嘴:“哎呦我去,小叮当,胖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懒的了,现在总算找回自信了!这帮村民真够可以的,难怪咱们昨晚看到的稻田会荒废成那样,就他们这个状态,再好的庄稼也得死。”

    我没理会胖子,走到一个中年村民面前问道:“老乡,你们不干活?”

    那中年村民疲倦的打了个哈欠,扭过头看都不看我们。

    我正准备去问另一个村民,还没开口,却发现那人也把头扭了过去,仿佛也不愿意搭理我。

    一连几次,这些村民就像把我们当成透明空气一样,自顾自躺在树下晒太阳。

    最后王援朝拉了我一把:“叮当,你仔细看看,这些村民的耳朵!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,压低声音说道:“我数了下,几乎全都少了一只耳朵。”

    胖子也好奇的嘀咕道:“嘿!真他娘的奇了怪了,你说这帮人这么懒,为什么还一个个顶着黑眼圈,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?卧槽,胖爷我真是看不懂了。”

    我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,照理说,乡下人没有夜生活,不像大城市花天酒地,应该不缺觉的。

    怎么一个个眼圈全都是黑的?

    而且不住的打着阿欠,难道这些村民得了什么怪病?

    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胖子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见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胖子连忙解释道:“这也怨不着我啊,毛主席不是说嘛!人是铁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。咱们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,胖爷实在是扛不住了……”

    我这才意识到大家一直都没吃饭,当下在村民中搜索了一下,然后来到昨晚收留我们的那个老大爷面前,微笑着打了个招呼:“老大爷,村里什么地方可以吃饭?我们可以花钱买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老大爷只是蜷缩在军棉袄里,鸟都不鸟我们。

    最后被逼的不耐烦了,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给我,说他家里有米,要吃饭自己做。

    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懒的人,宁愿把钥匙给我,也不愿意走上几分钟的路,一时间有些无语。

    胖子更是不信邪,掏出一千块钱在村民中悬赏,可压根没人抬头瞧我们。

    我们三个无奈,只好往回走,准备自己生火做饭。

    刚离开人群,突然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拽了我一把!

    我回头一看,拽我的是个赖汉,穿着一件夏季的的确良褂子,全身上下都是破洞,脸上也脏兮兮的,满嘴的大黄牙,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。

    最特别的是,他左右两个耳朵都没了,我就问道:“找我有事吗?”

    这时胖子插嘴道:“他两个耳朵都没了,哪里还能听到你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他这又不是先天性耳聋,只是缺了外面的耳朵而已,听力没以前那么好了,但也不至于什么都听不到。”我说道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那个懒汉能听见我的话。

    他故作神秘的朝人群看了一眼,然后压低声音凑到我们跟前说道:“你们想不想吃大餐?”

    “大餐?”胖子一听,顿时有些哭笑不得,一脸鄙视的说道:“就你们这破地方,他娘的连个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找不到,还能有啥山珍海味?”

    “山珍海味算什么!我们村里有天下第一美食,只要你们每个人能拿出……”

    还没等赖汉说完,就见一个年长的村民拿起一根棍子,对着懒汉就连抽了好几下,嘴里恶毒的咒骂道:“**子,你疯了吧?这种事也敢跟外人乱说。”

    说完,又重重的将棍子抽下去,抽的懒汉后背鲜血淋漓,皮都开裂了。

    连我们三个外人看到都觉得疼得慌,但赖汉却像没事人一样,嬉皮笑脸的又坐回老槐树下了。

    本来我们还想问问那赖汉所谓的天下第一美食是什么?没想到却被那帮村民给搅了局,只好先去老大爷家中,准备晚餐。

    我们在厨房找了一圈,发现果然有米,不过那米已经生虫,满满的霉味根本没法吃。

    胖子提议等老大爷回来后,问问老大爷哪儿有好米。我一看也没其它办法,只好等着了。

    可我们三个等了好几个小时,都没见那老大爷回来,而且整个左耳村没有一家一户升起炊烟,奇了怪了,这个村里的人都不吃饭吗?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?

    就在我们商量着再到村口看看的时候,发现那些村民开始陆陆续续的回来了。

    一个个双目无神,拖着疲惫的身躯,耸拉着舌头,好像僵尸一样排着长长的队伍。

    我让王援朝看了看表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,看来已经吃不上饭了,气得胖子直骂娘。

    本来我们还想问问老大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晚?没想到那老大爷回来后,进屋倒头就睡,脸上还挂着一副异常满足的表情,口水留了一床单。

    不止这老大爷是这样的表情,村里回来的其他人也都贪婪的**着舌头,好像是在回味什么美食一样,口水滴滴落下都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胖子大声骂道:“这帮孙子肯定聚餐吃好的去了,妈的,真够抠门的!竟然不叫上胖爷,咱们又不是不给钱。”

    “钱在这里不管用。”我连忙竖起中指,对胖子做了个‘嘘’的手势,示意他小声点。然后指着那些村民的嘴巴说道:“你发现了没?回来以后,他们的嘴唇全都变成鲜红色了!比口红还要浓。”

    胖子本来没注意,被我这么一提醒瞬间惊呼起来:“卧槽,可不是嘛!这些村民的嘴巴怎么这么红,妈的可真够渗人的,跟唱死人戏的演员一样。”

    胖子口中的死人戏,指的是农村办丧事的时候,请当地的戏班子歌舞团来演出。这种独特的丧葬方式,全国各地都有,并不少见。

    如果请的是戏班子,就是唱《包公审阴案》,《杨贵妃》。

    如果请的是歌舞团的小姐,便浓妆艳抹,大跳脱衣舞,吸引许多人来围观,这样会让办丧事的那户人家觉得很有面子。

    不过,今天我也没看到村里哪家出丧啊?连鞭炮声和哀乐声都没有。

    更何况就算是办死人戏,也是戏子和演员化妆,哪有全村人都跟着化妆的?

    (PS:不好意思,今天身体不好,去医院一边打点滴一边写的,更新晚了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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