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九章鬼推磨(1)

    眼看那潭中水花突突直往上冒,刘老大急忙命令大傻兄弟提起那块血玉灵匣闪到旁边,同时命令我们后退数步﹑瞄准准备。

    大傻兄弟看到已经吸引潭中鬼怪上来,赶快把那块东西扔在一边,拿起步枪和我们一块随时准备射击。

    过不多时,只见滚滚上翻的水花中间,慢慢露出来一个硕大的鱼头,嘴巴差不多有簸箕口那么大,从形状上来看,极像鲇鱼的嘴,但它那两排利齿却又和鲇鱼截然不同,乌青的身体上,片片怪鳞简直像似铠甲一样吓人……

    “砰砰砰……”刘老大枪声一响,不用他多说,几枝步枪同时对准那怪鱼的头部一阵乱射,刹那间几个血洞像泉眼一般,向外喷涌着红色的液体,把潭水染得一片血红!

    潭中的那条怪鱼根本没来得及张嘴,甚至连挣扎一下也没有,就一命归阴了—-当然,也有可能它浮上来时,就已经只是一条死鱼啦!

    “停止射击!”刘老大挥手制止了我们。

    站在潭边,看着那条怪鱼并没有什么吓人的举动,或者它已经彻底没命了,我们就试探着向前走近了几步,仔细地打量着那条怪鱼。

    只见那条直楞楞浮在血水中的怪鱼,嘴大牙长﹑浑身乌青,厚厚的鳞片简直有拳头般大小,似鲇鱼而并非鲇鱼,虽然已经死去,让人看后心里仍然惊悸不已—-看它那样子,绝非善类!

    “刘老大,这,这不是鲇鱼啊,开始我还以为是条大鲇鱼呢!”大傻兄弟咋呼起来,“赶快把它弄上来吧,反正是死鱼一条,还不知道是不是它在作怪害人呢!”

    小李兄弟胆大心细,听了大傻兄弟的话,立即装上刺刀,伸长双臂,用刺刀捅着那条怪鱼,进行试探着—-谁能保证那条怪鱼已经死透而不会突然翻身噬人呢!

    随着小李手中刺刀的进进出出,那条怪鱼身上又多了几个血洞。在确认怪鱼确死无疑后,我们五个放下手中的刀枪,和琉璃眼一块站在潭边,合力拖拽着那条怪鱼,想要把它拉上岸来。

    触手所及之处,那条怪鱼浑身发黏滑溜儿,鳞片十分结实坚固。我们六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累得浑身是汗﹑张口呼吸,终于把那条大家伙给拖到了潭边的岸上。

    我们坐在地上喘息未定,望着这条大头阔嘴﹑圆腹巨鳞的怪鱼,没有一个人认得它到底是什么鱼类。

    “刘老大,这到底是不是害人的鬼怪啊!听说在大海里面,比这大的鱼多的是,谁知道是不是它在作怪啊!”大傻兄弟质疑着,“不过,这也真它娘的怪事儿,怎么把那块东西吊到潭中,这条怪鱼就浮上来了呢?”

    “咳,这简单!”小李兄弟盯着那圆鼓鼓的鱼腹说,“划开它的肚子瞧瞧,看看它有没有吃人,不就知道了嘛!”

    “对呀!还是小李兄弟点子多!”大傻听了小李的话,立即站了起来,掏出军用匕首就向那条怪鱼走去。

    像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,从来都是大傻兄弟独当一面,开膛破肚﹑抽肠挖心这类活儿,大傻兄弟从来是乐此不疲,每次看到他双手鲜血淋漓地在那儿快活地忙碌着,我都一直认为,若不是打仗的缘故,大傻兄弟一定是个好屠夫!

    大傻把那怪鱼的肚子划开以后,又用双手费力地拉开它,一堆血淋淋的鱼肠就被它拖拽出来了。

    那堆鼓鼓的肠子被大傻划开以后,几个圆骨隆冬的东西就滚了出来,其中的一个,从外形上一看便知,就是我们随身携带的手榴弹……

    一阵恶心与痛恨,让我们几个不由自主地侧目不忍再看。不用说,那些东西肯定是落水溺亡的战友们所带的!正是这条怪鱼,吞食了那几个弟兄!

    “刘大哥,这条鱼绝非一般水中之物,从它那眼睛里可以看出来,这家伙是大有灵性的!甚至比人还聪明!”琉璃眼看了一会儿,终于开口了,“你看它那眼珠儿,虽然早已死了,可还是能够看出,这东西根本不像一条鱼!”

    无论如何,至少能让我们知道,我们那几个战友,就是被它所害。如今一阵乱枪,总算替战友们出了一口气—-至于它是主谋还是帮凶,我们亦是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先回营吧,刘老大,这事儿我看明天再说吧!”大傻兄弟在河边洗干净了双手,对刘老大说。

    “慢,先别急!要想办法试试,刚才是不是巧合而已,那血玉灵匣一放到潭水中,就出现了这条怪鱼。真不知是不是偶然巧合啊,回去也没办法和团长汇报!”刘老大说,“要不,大傻兄弟你再那样试一下?”

    大傻兄弟二话不说,转身拉住那条拴有血玉灵匣的绳子就向潭边走去。我们几个也是赶快拿起步枪,推弹上膛,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,这次大傻兄弟拉着那条绳子,像是在钓鱼一样晃来晃去,那潭水仍是毫无动静……

    又等了一会儿,刘老大才无可奈何地说:“收起来吧,兄弟!我看这潭中也就是这条怪鱼在害人,要不然这会儿怎么没了动静呢!”

    “刘大哥说的很是在理儿,要不,我再下去确认一下,看看这潭中还有没有什么异常没有!”琉璃眼兄弟说着,就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衣服,根本没等刘老大同意,就非常麻利地再次纵身入水。

    我们几个相视而笑,这个琉璃眼兄弟呀,也真是个急性子!

    这次我们几个耐心地等了好长时间,琉璃眼兄弟才钻了出来,虽然仍是冻得浑身发抖,却是面露喜色,笑逐颜开地说道:“呵呵,真冷啊!不过这次真值,这潭里虽然仍旧很深很冷,但凭我的直觉,里面已经没有了什么吓人的东西!”

    “赶快穿上衣服再说!”刘老大听了琉璃眼的话,同样也是长出了一口气!

    “不对呀,琉璃眼兄弟!你一直劝我们不要继续深究此事,这回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,想让我们就此罢手啊!”小李狡黠地插嘴说。

    “你?你李哥真是的!兄弟我绝对不是那种人!”琉璃眼兄弟认真地说,“再说了,虽然我们国共合作﹑共同抗日,但在这种事儿上,你们的伤亡与我又有什么关系?我这次之所以前来,百分之八十也是看在私人的情份上!”

    “好了,小李兄弟!你别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人家琉璃眼可是一片好意!”刘老大打圆场说,“你也别当真,琉璃眼兄弟,他小李一向爱说笑话的!”

    “好啦,直当李哥开玩笑吧,反正我真的认为,那条怪鱼就是罪魁祸首!打死它以后,这潭里真的没有什么吓人的气息了!不信的话,你们明天多找几个人下去洗洗澡试试,只要不是旱鸭子,我保证不会淹着人!”琉璃眼兄弟笑着说。

    回营以后,首先碰到了霍万年排长。

    “刘营长,你们从血棺滩回来啦?这次怎么样?”霍排长主动问道。

    “这次没有你们工兵连,我们几个人手到擒来﹑马到成功,已经彻底解决了血棺滩的元凶!”大傻兄弟抢先说。

    “真的?那匿尸宗的教主大师,到底是什么样子的?你们真的能够斗得过他老人家?”霍排长看大傻兄弟一脸自豪的样子,将信将疑地瞅着我们几个,想要从我们脸上看出答案一样。

    可惜的是,那霍排长的话音刚落,我们几个全都哈哈大笑起来,刘老大笑了几声,强忍住笑意说:“我说霍排长啊,你们那个匿尸宗的教主先师,那可真是长相出奇﹑不同凡响啊!”

    “哦?刘营长,看来你们真的见到那位匿尸宗教主大师了!他到底是怎么样个长相出奇﹑不同凡响啊?”霍排长看到一向认真严肃的刘营长也开口承认了,禁不住好奇之心大炽。

    “霍排长啊,还是让兄弟我来告诉你吧!”小李兄弟赶快插嘴说,“你们那个匿尸宗的教主啊,啧啧,那可是在水中如履平地,而且比在地上跑得快多了;那长相啊,嘿嘿!真是人间少有﹑世上难寻,吃饭喝水根本无需动手!”

    “吃饭喝水根本无需动手?那是怎么回事儿?他老人家难道还有人伺候不成!”霍排长更是疑惑不解。

    “好啦好啦!也别和人家霍排长瞎侃了,那个东西只不过是一条怪鱼而已!”我不忍他们几个继续糊弄人家霍排长。

    “什么?小胡兄弟,你一向不骗人的,这次怎么信口雌黄﹑胡说八道起来了!”霍排长说,“匿尸宗的一龙三现,那可是只有教主大师级的高人才能用的方式,而且前面两现你们也都看到了,那最后一现,只要你们真的找到了他,他一定是位非常厉害的高人!怎么可能是条鱼呢!”

    又是一阵哄堂大笑,这次连路过的团长也被我们的笑声吸引了过来,大步向我们走来。

    “霍排长,那匿尸宗的大师非常厉害不假,但‘高人两个字,却是谈不上的,因为彦真兄弟并没有胡说八道,它确实就是一条怪鱼!”刘老大认真地说。

    “哎,我说刘营长你们几个,这次去血棺滩结果如何啊?”团长走了过来问道。

    刘老大赶快立整敬礼,简明扼要地向团长作了汇报。

    站在旁边的霍排长听刘老大向团长也是如此汇报,惊愕得张大嘴巴愣在了那里,然后一个劲儿地摇着头,表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,匿尸宗的教主级大师竟然是一条怪鱼。

    “好!干得好!上次我们替三一八团解决了问题,人家也有所表示,这不,今天给我们送来了好多酒肉,我已经安排好了,今晚弟兄们一醉方休!走吧,都准备好啦!”团长说完就背手走去。

    我们几个听到今晚有酒喝,一个个精神抖擞﹑非常高兴,正准备走的时候,站在旁边的霍排长却再次叫住了刘老大。

    “刘营长,看来你们今天确实是打死了一条怪鱼。但我霍某认为,那肯定不是血棺滩的罪魁祸首!因为当时那一龙三现中的两现,我都有亲眼看到,那下面肯定是匿尸宗的大师高人,而绝对不会是一条什么怪鱼!”霍排长仍然固执地说。

    “嗯,霍排长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!我们是打死了一条很大的怪鱼,而且在它肚子里面发现了失踪战友的遗物;不过,我们确实也无法证实,它究竟是不是血棺滩的元凶!”刘老大非常诚恳地说,“但是你也看到了,现在已经时间很晚了,而且已经准备好了酒菜,其它的事,我看明天再说吧!”

    霍排长见刘老大非常坦诚,也是无话可说。于是就和我们一块向营内走去。

    晚上的饭菜非常丰盛,更重要的是好酒无数,任凭我们尽情痛饮。只可惜酒到半酣之际,那个禀性瓤﹑阳气弱,经常被阴物神鬼附体的狗蛋兄弟,又是浑身一抖,像是换了个人一样。

    我们几个明白,这狗蛋兄弟,现在肯定又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!

    奇怪的是,这次我们可不是身处什么荒山野岭﹑古墓怪洞,而是在我们团的驻军重地啊,如此阳气甚足的地方,是什么鬼怪阴物,竟然胆敢如此猖狂?

    同时我心里也在感叹着,这狗蛋兄弟,身体很棒﹑心底儿很好,就是八字不硬,这点儿可真是让人不放心啊!

    因为我们几个老战友都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,所以看到狗蛋那个样子,全部停杯住筷,齐刷刷地盯着狗蛋,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几位壮士啊,咱们又见面了!老夫上次就说过,后会有期嘛!”狗蛋像换了个人一样,端起桌上的酒碗,一饮而尽,嘴里不住地感叹着,“唔,好酒,好酒啊!老夫闻香留步,这次又有酒福啦!”

    我们稍一愣神,就明白过来了:上次我们击溃渡边联队时,在庆功宴上附在狗蛋身上,痛饮美酒的那个老酒鬼,这回故伎重演﹑又来蹭酒啦!

    “老先生啊,我们又见面了!来,刘某先敬老先生三大碗!”刘老大提了坛酒走了过去,非常客气地说。

    因为对方上次虽然自称不是什么大仙,只是一名酒鬼而已。但他去世多年,仍然无拘无束﹑自由自在,而且不入轮回﹑不再投胎,更重要的是不惧阳气﹑嗜酒如命,估计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孤魂野鬼!

    更何况我们深知,善结三缘(人缘﹑神缘﹑鬼缘)总比四面树敌好,而且这自称老酒鬼的阴灵,只是蹭酒而已,并无害人之举。

    那老酒鬼也不客气,刘老大斟了三大碗,他三次仰脖,均是一饮而尽!

    “做鬼得意也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;烹羊宰牛且为乐,老夫一饮三百杯!嗯,李太白说得没错,纵使做鬼,能有琼浆玉液相伴,也是快哉快哉!”那老酒鬼把李白的《将进酒》改得乱七八糟,倒也不失他爱酒如命的本色。

    “老先生好酒量啊,晚辈佩服佩服!”刘老大敬了那老酒鬼三大碗,非常恭敬地说,“自从上次见识了老先生的酒量,感到相见恨晚,极盼详谈,只可惜仙踪难觅﹑无处相邀啊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壮士太客气啦!上次老夫是酒瘾难耐﹑闻香留步,无故打扰﹑无功受禄,很是汗颜哪!”老酒鬼非常爽快地笑道,“这次又来叨扰,还请壮士不要见怪啊!”

    “哪里哪里,烟酒不分家,美酒共分享!老先生这次可要喝好啊!”刘老大真是耐心不错。

    “嗯,这次老夫前来,可不仅仅是为了过过酒瘾,实是有事而来!”老酒鬼咂着嘴,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酒味儿,“这首先嘛,得恭喜各位得到上宝﹑铲除了那血棺滩的元凶魔首!”

    这一下,我们几个也都听出来了,人家老酒鬼此番前来,可不单单是为了喝酒吃白食啊,从他那话中可以听出,他好象已经知道了我们近来的经历一般,而且从这可以看出,他绝对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!

    “哦?老先生这话的意思是,血棺滩那条怪鱼就是罪魁祸首啦?”刘老大惊愕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,什么怪鱼啊!它就是旁门左道的老鬼头!如果不是你们有了那个法宝,嘿嘿,几位壮士还真奈何不了他!”老酒鬼胸有成竹地说。

    “咳,打扰一下恁老人家!晚辈霍万年先敬大仙一碗!”坐在邻桌的霍排长,听那老酒鬼如此一说,双手端了一碗酒,恭恭敬敬地来到老酒鬼身边。

    “霍万年?霍壮士好名字啊!老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!”老酒鬼接过霍排长手中的那碗酒,又是一滴不剩。

    “请教大仙,刚才大仙所说的,那旁门左道,是不是指的就是匿尸宗啊?按说那血棺滩所埋的,应该是匿尸宗的大师高人,怎么可能是一条怪鱼呢?还请大仙指点迷津!”霍排长恭敬而渴盼地看着老酒鬼。

    “呵呵,老夫真的不是什么大仙,霍壮士不必高抬老夫的。看来霍壮士对那匿尸宗倒是有所了解的!有一点你说的很对,血棺滩确实是那匿尸宗的前辈高人在作怪,但他现在已经被刘壮士他们除掉了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霍排长和我们全都一头雾水地愣在那儿了:既然作怪血棺滩的,就是匿尸宗的前辈高人,那么他就不会是一条鱼;但我们只是打死一条怪鱼而已,怎么算是是已经铲除了血棺滩的元凶大害呢?

    这一切,到底是怎么回事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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