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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拉斯普京的镇墓兽?”

“嗯,为何十角七头如此强大凶残?因为它的墓主人是安禄山,那是个野兽般的乱臣贼子,差点毁灭了大唐帝国。”

“秦!你说的有道理啊!”沃尔夫男爵感觉豁然开朗,“如果一头镇墓兽,拥有了妖僧拉斯普京的灵魂,那该有多么恐怖!”

“海军上将急病乱投医了,他觉得一尊十角七头还不够,必须再加上一尊拉斯普京,这两头天下最凶残的镇墓兽,才能帮助他渡过难关。”

沃尔夫抽了一支烟,看着火星迅在寒冬消逝:“不,我们绝不能把拉斯普京的灵魂放出来,这个魔鬼将彻底毁灭多灾多难的俄罗斯民族,必须让他永远留在地狱。”

“可是海军上将的命令……”秦海关知道高尔察克是个说一不二的铁血人物,“他会杀了我们的。”

“秦,你愿不愿意跟我逃跑?”

“逃去哪里?”

“嗯……”沃尔夫男爵深思许久,“去中国呢?你不是一直想念你的儿子吗?”

思量一宿,秦海关决定出逃。他先回了趟在鄂木斯克的家,跟同居的白俄小寡妇共度最后一夜,告诉她自己行将远足,不知何时才能回来。

天蒙蒙亮,老秦和沃尔夫各自骑上一匹良马,带足了武器、皮草、干粮和钱币,悄然没入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荒原。刚走出去两天,就遇上一场骇人的暴风雪。他们只能在森林里搭起帐篷,用取之不尽的木材烧火取暖。

天黑以后,狼群包围了他们。两人开枪射杀了无数头狼,但有更多饥饿的野兽围上来。这时候,秦海关开始无比想念他的镇墓兽伙伴——十角七头,虽然那个大怪物继承了安禄山的凶残灵魂,但在老秦面前却是个温顺的牲畜,就像一头农家的驴子或看门狗。如果有它在的话,别说是狼,就算来一百头北极熊,也是风卷残云。

熬到天亮,他们打光了上千子弹,手里只剩下马刀与匕了,眼前还剩下十几头饿狼。

秦海关抓着沃尔夫的胳膊说:“男爵,我的年龄可以做你的父亲了,我俩相识至今也算是有缘分,今日竟这样死在一起。如果还有来生,你就投胎做我的儿子吧。”

他这么说,丝毫没有占人家便宜的意思,可惜沃尔夫是个东正教徒:“秦,我只相信基督的末日审判。但能认识你,我感到很荣幸。”

两人眼睛一闭,正准备舍身饲狼,四周围想起一片急促的枪声。围困他们的狼被一个个射倒,接着出现了穿戴裘皮的白俄骑兵。

这是海军上将高尔察克来搜捕他俩的队伍。原来秦海关的小寡妇,猜到了他要逃跑回中国,又担心他在路上遭遇意外,就告诉了白俄临时政府。高尔察克勃然大怒,下令把老秦和沃尔夫抓回来——必须是活的。

狼狈不堪的秦海关,被押解回鄂木斯克,跪在海军上将面前。他和沃尔夫心想难逃一死。没想到,高尔察克给他们松绑,说前线战事吃紧,必须要镇墓兽紧急出征,给妖僧拉斯普京修建陵墓一事可以暂缓。

老秦侥幸捡回性命,他和十角七头镇墓兽再次参加战争,但在伏尔加河畔,不可一世的十角七头,猝不及防地被凶猛火力摧倒,钢铁外壳炸开两个大洞,副油箱殉爆,几乎从内部摧毁了镇墓兽。

垂头丧气地回到鄂木斯克,纵然能工巧匠,也无力修复——十角七头的结构过于复杂,七个脑袋等于有七个思想,各自往不同方向去,如果没有统一的智慧,自己跟自己也会打架。

众人一筹莫展,法国军事代表建议,将十角七头运到法国,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工程师,一定可以修复这头镇墓兽,说不定还能大批量制造。

海军上将同意了这个计划。老秦必须与十角七头同行,以免镇墓兽失控。全俄临时政府派遣了代表,也是秦海关的老搭档,弗兰茨·冯·沃尔夫男爵同行,顺便参加巴黎和会。

这年春天,木头教堂的洋葱头尖顶响彻钟声,塔楼上飘扬帝俄的三色旗。荒原处处积着残雪,气温仍在零度徘徊,额尔齐斯河刚解冻,来自中国新疆阿尔泰的湍急流水,夹带冰块荡气回肠地冲向北冰洋。

将近六十岁的秦海关,留起大胡子,头戴裘皮帽,身着呢子大衣,里面是套头衫,胸前别着帝俄勋章,脚蹬哥萨克马靴。鄂木斯克大教堂前的广场,“全俄最高执政官”高尔察克检阅军队。像初次见到这位帝俄海军上将那样,他得到热情的斯拉夫贴面礼并亲吻。

老秦与沃尔夫出,带着大木箱里的十角七头,骑马和骆驼,沿着哈萨克人放牧的小道,通过里海北岸的戈壁荒滩,渡过伏尔加河与卡尔梅克人的草原,效忠沙皇的顿河哥萨克前来欢迎。

他们见着了黑海——顾名思义,黑色的寒冷大海,两千年来草原民族入侵欧洲的通道,匈奴人、保加尔人、马扎尔人、突厥人、蒙古人的马蹄都曾来过。

到了邓尼金控制的克里米亚半岛,黑海舰队基地塞瓦斯托波尔,秦海关与沃尔夫坐上一艘法国军舰,连同十角七头镇墓兽,启程前往地中海。

黑海出口在博斯普鲁斯海峡,君士坦丁大帝的千年古都,拜占庭的堡垒,奥斯曼人的伊斯坦布尔。路过加里波利半岛,几年前为争夺这条舌头状的弹丸之地,白白牺牲了几十万条生命。

从爱琴海到地中海,穿过亚平宁半岛与西西里间的墨西拿海峡,年近花甲的秦海关,方觉世界之大,岂是世世代代在地宫里造镇墓兽,坐井观天所能比拟?

四月,军舰停泊进了马赛港,秦海关踏上法国的土地。

地中海的春风和煦,与西伯利亚完全两个世界。十角七头被运上火车,男爵坐进一等车厢,秦海关坚持待在闷罐车厢,陪伴他的镇墓兽。

火车沿着罗讷河向北疾驰,经过里昂折向西北。两天后,守卫车厢的士兵们欢呼“巴黎到了!”他们停在凡尔赛车站,沿线布满军队,头戴钢盔荷枪实弹。秦海关感到形势不妙,突然有个戴着眼镜,蓬头垢面的欧洲人,张开双臂拥抱了他,就是卡尔·霍尔施泰因博士——指名道姓要秦海关从白俄来到巴黎的,就是这家伙的主意。

当秦北洋横渡过太平洋和大西洋,自西向东环游地球同时,他的父亲秦海关,正从西伯利亚到巴黎,自东向西环游欧亚大6。

巴黎!巴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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