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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仅仅是我眼前这一盏灯的灯芯里面有人脸,是所有灯的灯芯里都有,而且灯芯里的人脸表情都十分痛苦,好似自己的灵魂被灼烧了一般……

    该不会,这灯烧的就是人的魂魄吧?

    想到这,我恶心的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,连忙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在这条幽暗的小道上走了很久,直到前方出现三扇大门,杨铭带着我恭谨的走到了中间最大的那扇门前顿了顿,回头看了我一眼,语重心长的再次对我道了句:“桃之,虽然我知道你不一定听,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为自己以后考虑,要是和拜月教为敌,那便是与全天下为敌。”

    我一听杨铭这话,顿时笑了,这拜月教的口气还真大呢,一个破教,竟然敢扯上全天下?

    见我面露讥笑,杨铭也没在说话,只是毕恭毕敬的敲了三下大门,在这扇青铜材质的大门主动打开的刹那,把我推了进去,自己却站在了门外,这倒是让我有些没有想到。

    我前脚刚进来,这扇大门便自动关了起来,隔绝了我和杨铭的联系,可我一见这周围漆黑一片,连个亮光都没,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……

    站在原地四处逛望了许久,却还是没见到任何人出现,我的耐心也渐渐被磨没了,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的伸出脚踩了踩前方的路,确定没有问题,我这才一步步的朝着前方走去,可这空间似乎很大,我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,却还是没碰到任何建筑,难道说,是这殿宇的主人,故意躲了起来?

    想到这,我深吸一口气,略带几分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:“把我绑来,又不敢出现,胆子这么小吗?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云琛呆在一块儿久了,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我心虚的厉害,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我的耳旁忽然响起了一阵阵笑声,叠加在一块,有些空洞,又带着几阵回应,听的我呼吸一紧,试着又道了句:“装神弄鬼好玩吗?”

    这次,回应我的倒不是笑声了,而是男子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:“真有意思,难怪能吸引到云琛的目光。”

    男子的声音很陌生,应该是我不认识的人,可我一听他这话,倒是顿时有些一头雾水,什么叫做难怪能吸引到云琛的目光?

    我吸引到云琛啥了,顶多就是云琛看我无依无靠,举手之劳帮我一把罢了。

    忽然,耳旁传来一声飓风呼啸的声音,随后我眼前约莫二十米处,猛地打下一道光,光线不强,勉强将光束下,椅子上坐着那男子的身影照出。

    只不过,这周围全是一片漆黑的,就这前方有一束光亮,未免有些朦胧,也不知道是离的有些远,还是光线的问题,我看的不是太清,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,椅子上坐着的男子年纪较轻,约莫二十三四岁左右。

    只是他的脸被光线所遮挡,我看的倒不是太清楚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沈桃之?”

    男子明知故问的问了句,我并没有搭理他,只是静静的望着他。

    可他却是笑了笑,看似随意的靠在椅子上,却不失清雅出尘,明明看不清他的脸,却让人有一种别不开眼的感觉。

    而他的笑容温和,清清朗朗,被光束一洒,宛若踏着一场桃花雪,自远方归来,朗艳独绝,世无其二,看似无害却甚似有害!

    “你不想问问,我是谁吗?”

    见我虽然被绑,却如此淡定的站在前方,男子眉眼带笑,轻声问了句。

    我自然是想知道,可我现在能问吗?要是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,什么时候被人牵着鼻子走都察觉不到了,不是吗?

    我摇首,男子轻轻一愣,瞳孔像湖水般清澈,竟忽然起身,一步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,直到他站在距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停下之后,这才淡淡开口:“我叫帝纯。”

    帝纯来了个自我介绍,却只道了个名字,但我也不傻,以杨铭对待他这态度,还有他这一身气宇不凡就不难看出,帝纯的地位只高不低。

    不过,我倒是没因为他的自我介绍,而有什么异样的表情,该绷的脸还是绷着,只是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他,似乎想把他看穿。

    可这里的光线实在太暗,再加之他又是背光,哪怕帝纯站在离我这么近的距离,却还是略显朦胧,迷离的看不清脸!

    他也不着急,就这么和我对视了好久,见我是真的没被吓到,这才赞赏的看了我一眼,却没像之前陈贵娇对待我那样,而是先对我道了个歉:“之前陈贵娇做的事,我听说了,她擅自用刑,死有应得,但我还是想和你道声歉。”

    我都做好了和帝纯死磕到底的准备,可他一上来,就对我这么客气,我直接愣在了原地,而我发愣的刹那,脸上变化的所有表情全被帝纯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自己紧绷着这么久的脸,却因为他的一声示好破了功,我也不想在装下去了,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,问了他一句:“那她死了,魂都没了,怎么还能抓我来?”

    帝纯一听,摇了摇头,和我聊天的语气,就像多年好友一般:“什么叫做抓你来,说的这么难听,我明明是让他们去请你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解释”完了这些之后,帝纯顿了顿,这才接着为我解了惑:“拜月教纪律森严,违背教规者,有一千种死法供他们选择。她虽已生死,但生是拜月教的人,死是拜月教的鬼,就算是死了,不还有副皮囊,可以做个傀儡么?”

    杀了人这种事情,从帝纯口中说出,简单的就像家常便饭一样,令人难以想象,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更是让我的警惕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不过帝纯一说傀儡,我到知道是什么,小时候我妈和我说过一个故事,说外面有修炼邪术,心术不正的人,会活生生的剥下一整张人皮,在里面填上各种怨毒的东西缝上,放在血浆里泡个七七四十九天,炼成傀儡,供自己差事。

    而这些傀儡死时本就凄惨,再加之被炼成傀儡之后怨气大增,身上自然会附带点生前记忆,这也是为什么陈贵娇的皮都被做成了傀儡,见到我还是一副想要杀了我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‘请’我来做什么?”我说这句话的时候,把那个请字咬的特别重,面上深深的讥讽毫不掩饰。

    和云琛接触这么久,我学的最深的一件事就是,无论你在什么样的场合,自己有没有底牌,但你只要装出一副自己底气十足,后台很硬的样子绝对不会错!

    帝纯没立即回答我,而是转了半边身子,轻轻一伸手,只听“咻”的一声破风的声音响起,放在光束下的椅子瞬间移到帝纯的身旁,帝纯做下去之后,这才意味深长的道了句:“你急什么?我只想和你做朋友。”

    经历了先前好几次被人拿刀架脖子上威胁,被帝纯这么一对待,我倒是直接愣住了,毕竟,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吗,伸手不打笑脸人,帝纯都这么客气的对我了,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。

    见我没说话,帝纯轻轻一挑眉毛,毫不按理出牌的笑了笑:“不过我这个人交朋友,一般不交普通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?”我反问。

    帝纯抬眼,无比认真的看了我一眼,“不如,我们谈一谈合作吧?不过谈合作之前,我还是忍不住,想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我一听这话,稍稍皱了皱眉头,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可帝纯却忽然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:“你觉得,云琛是真心想帮你?”

    “所以?”我心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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