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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吉!”陈玉看到那个年轻人脸时,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,同时用力抓住那个少年手,带着激动和惊喜,来帮他居然是沙漠里那个年轻少年向导阿吉。

对于这个救过他性命少年,陈玉一直放在心里,而且每次想起来都非常愧疚。

就算不是那个预言原因,阿吉也是为了救他而被留在沙漠鬼城里。回杭州后,陈玉不止一次去查沙漠鬼城资料,在一些历史地理等网站上很容易就能找到相关介绍,但是大多是关于鬼城种种猜测,提及地貌结构成因等内容都只有聊聊几笔。

至于传说中诅咒,神秘女王能力等,都越写越玄,飞天遁地,和陈玉见闻根本是两回事,完全不能拿来参考。

在陈玉苦无对策时候,阿吉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,让陈玉又惊又喜,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幻觉。

阿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微微笑着,轻声但是很肯定地回答道:“是我。”

“你出来了,太好了!怎么出那个鬼地方?”陈玉有种从心里松了口气感觉,也由衷地为阿吉高兴。

阿吉依旧默默盯着陈玉,他眼里敬畏渐渐变成了疑惑,最后平静下来。

陈玉注意到阿吉右手有些颤抖地抬起来,轻轻抚摸他额头,脸颊,他眨了眨眼,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最后阿吉叹了口气,忽然用力抱住了陈玉。他个子比陈玉略矮,双臂力气却很大,从身后紧紧地拥抱着陈玉,说道:“我出来了,您不用操心以前那些事了。只是没有想到您去了海底秦墓,依然还没有想起来。不过请您放心,我会一直追随着您。”陈玉抬起来准备抚摸这个少年头顶手僵住了,瞳孔猛地收缩,阿吉果然是认识以前那个他人!

陈玉记起阿吉把他推出石室时说话,还有交给他盒子。然后他在海底秦墓里寻到了盒子钥匙,发生在他身边事,似乎一件件都有了紧密联系。

这联系就像一张看不见网将他紧紧束缚住,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。陈玉一把推开阿吉,双手用力抓住他肩膀,气愤地盯着他,最后控制着情绪,嘶哑着问道:“你说是什么我不明白,我能想起来什么?你不怕我根本不是你想那个人?”看着明显在紧张陈玉,阿吉楞了一下,随即温和地笑了起来,那笑容有些不符合这个少年年纪。

他略微踮起脚,凑到陈玉耳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说道:“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否认那个高贵尊崇身份,不过,我是您留下看看门人,我当然能认出自己主人。而且,您最近遇到反常事情越来越多吧。”

“被牵扯到这件事情里人,都没有退路。若大家知道您身份,来人恐怕更多。事情只是刚刚开始,您最好早作打算。不过,不管您选择什么,我都会守卫在您身边。”阿吉信誓旦旦地说道,同时给出了建议。

陈玉低下头,脸色苍白,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问道:“那么,给我讲讲之前事,包括那个该死身份。”阿吉笑了笑,正准备说话,忽然用手捂住陈玉嘴,侧耳倾听着什么。

陈玉没有听到任何声音,疑惑地看向阿吉。阿吉用手示意陈玉不要说话,然后小声说道:“有人来找您了,这事我以后和您解释。我会在暗处保护您。”阿吉说完,转身迅速从后门闪了出去。

与此同时,封寒推开铁门,杀气腾腾地走进来。在看到陈玉瞬间,封寒表情缓和下来,眼里有着某种类似担忧情绪。

在那样目光下,陈玉没来由地心虚,自从知道他另外一个可能身份后,这种心虚次数就与日俱增。

舔舔干燥嘴唇,陈玉决定先发制人:“你到哪儿去了,就因为找你,我差点被绑架。要知道,我之所以遇到这些,都是因为你把我这个完全无辜人扯进这事情里。”由于同样原因,陈玉下意识地将自己描述得非常无辜,甚至还因为热心受到同居人连累。

封寒淡淡地扫了四周一眼,转头看着陈玉认真地说道:“你放心,只要我在,你就不会有事。”然后扬了扬手里摄像机,说道:“刚刚有人跟踪我们,我过去处理了一下。”陈玉惊疑不定地接过黑色摄像机,里面全是他和封寒照片,从他住小区外一条街到这里。

小区里面倒是没有,陈森在那里有家分店,大概怕打草惊蛇惊动陈家。

跟踪他们到底是谁,和绑架他王苗他们是不是一伙?想到王苗,陈玉忽然一激灵。

他忽然记起王苗说话声音清脆动人,而当年向导女儿黎玛假扮王苗时候,因为声音不能模仿,故意用沙哑声音说话。

也就是说,这是王苗本人。那么,她现在跟向导和那些村民在一起?那些人是什么身份?

说起来,都是因为那些人,陈玉才和封寒扯上关系。王苗又为什么帮他们?

陈玉头疼时候,封寒拽着他往外走。豹子正在车窗里扑腾着,用爪子死命拍打车窗,提醒这对不负责任家长不要把儿童丢在车上。

打开车门,陈玉将理不清楚思绪暂时放在一边,拍了拍激愤豹子,决定先带小家伙放风。

于是,像所有遛狗人一样,陈玉和封寒格格不入地坐在公园长椅上,这公园有专门猫狗等宠物娱乐场所。

封寒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
“……关于古玩。”封寒当然知道陈玉去店里做什么,于是简单和陈玉说起古玩年代,特征甚至历史演变。

他神色悠闲,侃侃而谈,陈玉打赌如果来一身西装,他假扮个博学多才学者不成问题。

就算这样,路过人盯着封寒看依然不少。家长在聊天,豹子雄纠纠气昂昂地冲向猫群里,陈玉怀疑它正打算假扮一只豹猫。

但是无论走到哪里,家养或者野生猫咪们都立刻畏惧地往旁边奔去。只有一只出生没有多久,而母亲又刚好不在奶猫跑不利索,被豹子一爪子按在身下。

可怜小家伙挣扎着叫唤着,依旧逃不出恶魔手心。豹子中午吃得很饱,并不缺口粮。

现在只是兴奋地围着小猫转圈,不时用爪子逗弄几下。奶猫终于发现惨叫无济于事,而眼前这个胖胖家伙似乎真要吃掉她意思,便无奈当起猫戏老鼠里面老鼠角色。

狗狗们则双眼放光,大叫起来,狗主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家宝贝。待看到一群猫炸毛,有甚至越过猫狗分界线时候,又释然了,猫狗到一起,打架才更正常。

豹子在花坛里横冲直撞了一段时间后,确立了自己地盘,任命了自己跟班也就是唯一没有来得及逃走奶猫之后,便满意地迅速往家长方向跑来。

顺着陈玉裤子努力爬到他腿上,舒服地卧着,尽量将自己转到封寒看不到方向。

然后用舌头舔舔陈宇手心,在阳光明媚午后,睡了。两位家长难得聊得兴起,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,陈玉口渴了,封寒也示意他需要果汁。

陈玉意犹未尽地抱起肚皮朝天豹子,两人找了一家能带宠物进出饭店,解决了晚饭问题。

接下来几天,日子平静悠闲地让陈玉叹息,他觉得一直这么过下去也不错。

于是在这天早晨,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旁,豹子胸前系着餐巾,自己在小碗里啃排骨,封寒也在用餐时候,陈玉忽然问道:“封寒,我是说如果,你所有事都办完了,有什么打算?”封寒看了他一眼,将手里杯子放下,

“离开。”陈玉心里咯噔一下,不动声色地随意问道:“去哪里?你家人那里?也就是,到时候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?”封寒皱起眉,牢牢盯着陈玉,在陈玉控制不住要避开那种强烈压迫感时候,封寒突然紧紧抓住陈玉胳膊,

“那绝对不可能,你应该知道你身份,我们会一直在一起,而且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改变。”就知道是这种结果,靠!

封寒这个感情白痴,他到底是分不清,还是祭品和情人无所谓,亦或是如果出现情人,他这个祭品就可以丢到一边了?

陈玉恨恨地拉开封寒手,充满讽刺地说道:“好吧,我没有准备反抗压迫。我只是想问问,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结婚,或者我会结婚?然后我们两个,再加上老婆,孩子继续友好快乐生活?”

“我没有想过结婚。”封寒说。

“你完全可以现在想想!”陈玉决定现在就解决这个困扰他该死感情问题。

“好吧,我不认为有人会适合和我结婚,一起生活下去。嗯,我不会结婚。”封寒事息宁人地说道,最后不禁莫名其妙地反问道:“难道你认为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?”看着封寒无比真诚又无辜双眼,陈玉语塞了,他决定结束这愚蠢讨论。

那么,要走勾引计划第二步?但是接下来计划几乎不用他努力什么,无论是他做饭还是他身体,封寒兴趣都大得让他苦恼。

单看那人每天都赖在自己床上就能说明一切问题,当然第二天早上也会出现在床上豹子是个意外。

餐桌上豹子用鼻音嗷了一声,带着疑惑,不明白为什么两位家长在吃饭这种大事中也能吵起来?

“好吧,不要带坏小孩。”陈玉勤快地转身去厨房洗碗。今天美妙放风时间被一个电话打断了,陈森让陈玉过去一趟,说神工集有了些进展。

由于另外两只一致决定跟陈玉一起去,于是一家三口去了陈家。陈森见到封寒,倒是没有什么意外,什么都没说,让两人跟他进了一间放着很多工具房间。

陈森拿出一张纸,说道:“这是青龙环设计图,你应该也看得出来,想打开青龙环没有钥匙话根本不可能,现在我找到了让青龙环停止变化方法。这样就算你戴着它一辈子,也不会有什么危险。”犹豫了一下,陈森又说道:“不过,如果遇到懂得控制它人,依然能够启动它。所以,你以后给我老实点,别到处闯祸。”说到最后,陈森又习惯性地开始训话。

陈玉扫了沙发上看不出表情封寒一眼,乖乖点头。陈森为了能集中注意力,也怕陈玉乱动,让他躺到中间一块石台上。

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时间,终于起身,说可以了。不知道是不是等得不耐烦,陈玉觉得封寒表情有些冷漠。

他转头请示:“爸爸,没什么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陈森阻止道,

“过两天,你母亲就回来了,你先住这边。反正你成天在外面也是不务正业,如果有什么生意,可以跟沈宣说。”陈玉脚下一停,手不自禁地握成拳,那天偷听到陈森和韩晓晨对话,他母亲早在他出生时候就去世了。

现在母亲究竟是谁?想到母亲那温柔举止,陈玉心里又别扭又难受。陈玉和封寒就在陈家住了下来,陈森在陈玉住下第二天就离开了陈家,因为有个淘沙界聚会他必须去。

陈家事都交给了沈宣,二弟子赵离也在,至于韩晓晨,莫名其妙地离开后,也不知道陈森怎么解释,陈家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,根本没有人询问。

陈玉渐渐发现另外一件事,他似乎越来越不自由了。前几天他还带着豹子出去散步溜达,后来沈宣不是让他联系射击,就是给他安排各种事,总之,只要他有出去意思,沈宣总是将他拦下来。

而封寒今天接到一个电话后,交代了一声晚上回来,就离开了。陈玉眯着眼想了半天,决定也出去转转。

陈玉住在三楼,他避过众人,蹑手蹑脚地往二楼走廊尽头后门走。当他经过二楼书房时候,里面传出说话声。

这是沈宣书房,除了陈森,陈玉对沈宣也相当顾忌。陈玉立刻屏住呼吸,准备悄悄过去。

这时,里面说话声不可避免地传入他耳朵。

“沈哥,你说师傅为什么不让阿玉出门?”这是赵离声音。

“师傅肯定有他道理,还有那件事绝对不能告诉阿玉。”沈宣镇静地说道。

“我觉得一定出了大事,淘沙这些老门派已经好久不聚了,偏偏这时候聚会?也不知道师傅会拿阿玉怎么办。”陈玉脑袋嗡了一声,父亲知道了!

不,不,父亲早就知道了。但是,现在把他关起来,是什么意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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